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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9智者不入爱河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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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是关于情爱之事,这种感觉就彷彿是在反覆确认,向对方要求一个承诺。

但是,为什么?

他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凌思思的承诺?

他看着眼前之人唇边的笑意,她分明在对他笑着,可他却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他沉默半晌,忽然问道:「思嬡,你喜欢本宫吗?」

「什么?」

凌思思有些意外地看向他。

「告诉我。」靳尹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,罕见地没用“本宫”自称,问道:「你想当皇后,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吗?」

少年储君生有一副好皮囊,含情面目,却是寡情,不懂良知。可他眼下却异常执着她的答案,或许再清楚一点,是她口中的那句喜欢。

凌思思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他如此坚持,唇边笑意微僵,抿了抿唇,默了半晌,才又扯了唇角,答道:「殿下真心喜欢臣妾,臣妾自然也真心喜欢您呀。」

「喜欢……」

是这样吗?

他闭上眼,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缺失一块,而那缺少的一块,正是他一切迷惘的来源。

四周香气似乎更浓郁了些,眼前的景象乍然更换了场景,有些陌生,并不是在宫里。

綺罗如血,红蜡堆泪,案上供着一尊神像,凝神细看,倒像是定人姻缘的月老。

在他身侧的是一身红衣的女子,头上盖一张罗帕当成的喜帕,步伐雀跃,隐含娇羞。

她站在他身旁,与他双双跪在神像前头,她口中唸唸有词,很是吵闹,可念在她身分尊贵,未来还有助益的份上,勉强能忍耐。

到了新人对拜的时候,他拉过她的手,不由一顿。

「你的手好凉。」他摩娑着那隻微凉的手,猜测:「你很紧张么?」

他好奇地侧过脸,透过薄纱缝隙,看见了凌思思微红的脸颊。

她一双杏眼水润明亮,蝉翼般的睫毛眨动不停,「妾……第一次成婚,难免有些紧张……」

靳尹面无表情,唯有他知道,那一瞬间含笑温情的眉目下,他的内心却不起波澜。

安神香渐渐淡去,他倏地回神,睁开眼睛,望着窗台上枯萎的花枝,这一刻缺少的记忆被补全,他的心也剎那间活泛过来了,随即是深重的酸涩和茫然。

他终于明白,他在凌思思身上感觉到的那股突兀的、不明的不对劲是什么了。

真情和假意,终究是不同的。

原来越沉沦越空虚,不过是因为他想念的人--是她。

他对她动了心,不是利用,不是谎言,他唯一的一次真心,是因为她。

可凌思思骗他。

他和凌思思,成过亲。可当时的他,并不喜欢她。

竹影幢幢,墨云遮月,衬着冬夜里的宫城格外静寂。

角落里,一盏灯火幽微,在深沉的夜色里显得异常夺目。丽水殿的角门被打开一角,维桑自门内走出来,腰间配剑,浑身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
这个时间,他是要去寻夜,这是他入宫后的习惯,总是要亲自去殿外寻一寻,确认安危,这才放心。

他如寻常般走出角门,忽觉身后有人影一闪,维桑警觉地浑身一僵,伸手按向剑柄,回头喝道:「谁在那里?」

有风吹过竹林,那一盏微弱的灯火飘忽,很快就熄灭了。

无声的黑暗永远最让人戒备,维桑心下一沉,正拔剑转过身去,忽然一道人影一闪,自林中走了出来,那一张熟悉的脸也渐渐明晰。

「维桑……是我。」

「小竹?」维桑一愣,旋即撞见她惶恐不安的脸,忙收起手中的剑,问:「你怎么在这里?」

为免旁人发现,察觉异状,小竹踩着时间点先行潜藏在丽水殿角门处,为的就是等见维桑,谁想他出来,还不等她出面,他便拿剑指着她。

她不会武,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当即吓坏了。

她捂着胸口,面色苍白,虽知他不是有意,仍有些后怕,「我……我奉太子妃殿下的令,来传讯给侧妃。」

「太子妃?」

「嗯。」小竹深吸一口气,缓了过来,回忆起常瑶来前交代过她的话,正色道:「我虽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,但太子殿下有意詔端王和沉大人回京述职,沉大人暗中传信,太子殿下让他此行务必看好端王,还有说什么……将南方钱财看好,不必带回之类的话,太子妃殿下要我告知侧妃,让她务必小心。」

「不必带回……」维桑微微皱眉。

关于太子有意詔端王和沉燁回京述职一事,他是知道的,这事季紓早先同凌思思说过,但南方的钱财……

当初靳尹让沉燁和端王同往南方,推行新策,便是为了填补财政之难,如今新策颇有成效,该让沉燁赶紧将南方所得的税收尽数带回才是,为何反特意交代让他不必带回?

在这个时机点,詔端王回京本就奇怪,如今还打算将钱财留在南方,难不成太子另有打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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